【王蕾】毛泽东与北京老字号的往事

    北京的老字号有许多精品，这些精品的制作方法世代相传，名声很大，富有独一无二的特色。如东来顺的涮羊肉、全聚德的烤鸭，信远斋的酸梅汤，荣宝斋的笔墨纸砚等，都享有盛誉。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和建国事业的开创者，毛泽东同志的日常生活中有北京老字号的产品，也对北京的老字号在新时代中的进一步发展极为关怀。

　　建国初期，有许多活动事关重大，北京老字号历经数十年甚至百余年的苦心经营，信誉好，服务强，工艺可靠，为毛泽东和新建立的中央人民政府的各项活动提供了出色的产品和服务。1949年9月27日，五星红旗被确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新中国的第一面旗帜将要由毛泽东亲自在开国大典上升起。国旗制作负责人对这面红旗面料的期望很高，要求绸缎的颜色鲜艳，质地精良，尺寸合适，最后，选定了瑞蚨祥供应国旗面料。瑞蚨祥的职工们一听说此事，立刻在仓库的库存中仔细查检翻找，找到了几块颜色、质地都合适的红绸和一卷3米多长的黄缎子。后来，在制作国旗的过程中又发现红绸不够长。为解决这一问题，瑞蚨祥专门请来工艺精湛的师傅，连夜把红绸布料连接起来。9月30日下午，瑞蚨祥提供布料的第一面五星红旗，及时送到了毛泽东的面前，毛泽东观看了展开后的旗面，十分满意。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亲手升起了这面红旗，那是他与全国人民心目中永生难忘的一幕。

　　解放后，毛泽东长期生活在北京，北京老字号在毛泽东的衣食住行中无所不在，得到了毛泽东的真心信任和喜爱。如内联升、戴月轩、大明眼镜店等等诸多北京老字号都出现在毛泽东的生活中。由于正式外交仪式的需要，毛泽东要订做一些出席公开场合的服饰。这类服饰要求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多为手工制作、品质优良的北京老字号发挥了重大作用。王府井大街上的盛锡福帽店是北京著名的老字号，拥有著名的“三帽”商标，被誉为中国的“帽子大王”，毛泽东的将校呢圆顶帽就是盛锡福的师傅们精心制作的。雷蒙西服店北迁后，为毛泽东设计制作了著名的大领尖“毛氏中山装”，这款中山装庄重简朴。特别是把中山装的“立领”改成“尖翻领”，十分适合毛主席体态和脸型。

　　一个老字号要做得好、叫得响，从选料、设计、生产、销售、服务，都离不开普通工作人员和服务人员的智慧和汗水。由于工作的需要，毛泽东经常接触北京餐饮业的老字号，给予了这些老字号的普通劳动者以充分的尊重。听鹂馆是一个颇有历史价值的北京老字号，菜肴富有宫廷风味。1949年3月25日毛泽东从西柏坡进北京后在颐和园益寿堂的第一餐饭就是由听鹂馆制作送至益寿堂。毛泽东在北京饭店出席新政协预备会，亲切问候饭店的服务人员，让老字号的职工们从领袖身上切实感受到新中国的新风气。丰泽园饭庄的名字来自中南海的丰泽园，解放后毛泽东就住在中南海丰泽园。在50年代初的一次全国政协会议上，毛泽东正好遇见丰泽园饭庄的特级厨师，毛泽东与厨师亲切握手，并风趣的说：“贵宝号和我的住地都叫丰泽园，很有缘分。”毛泽东不忘丰泽园餐厅的职工们，请这位特级厨师代他向全体职工问好。

　　北京老字号都有着一部辉煌的商业历史，但到了解放前夕，由于战争频仍，时局不稳，原料与市场都无法保证，许多北京老字号处在了破产边缘。1949年北平得到和平解放，北京的老字号在各级政府的关怀下获得了新生，有的还因为制作、生产的产品符合市场需求的变迁而有较大的发展，如北京解放后，开展了声势浩大的爱国卫生运动，很多人到聚元号买弩弓打麻雀，除四害，聚元号的买卖就很兴旺。1953年至1957年我国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实现了国民经济由新民主主义经济向单一公有制和计划经济为特征的社会主义经济的过渡。在此期间，全国范围内形成了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大规模社会主义改造的热潮。在强烈的合营冲动下，出现了合营热潮。至1956年底，全国原有私营工业8.8万余户有99%的户数实现了所有制改造，全国原有240万余户私营商业有82.2%的户数实现了改造。1956年元旦过后，北京以国药业为龙头，北京率先出现全行业公私合营热潮。1月10日，北京市人民政府宣布17963户被批准实行公私合营，可见在公私合营中，北京老字号占据了重要的地位。1956年，上述的盛锡福帽店参加了公私合营。1952年，国家出资，丰泽园实行公司合营，是北京饭庄实行合营的第一家。1956年底，聚元号弓箭铺的传人杨瑞林响应中央政府公私合营的号召，带领全家九口人及聚元号的财物及供产销合同首批参加公私合营，被合并到第一体育用品合作联社，也就是后来的北京第一体育用品厂。随之而来的公私合营，使得这家几经易手的百年老字号纳入了国营企业的范围，杨瑞林本人成为北京市公私合营运动的先进代表，参加了中南海和人民大会堂举行的表彰大会，与国家领导人合影留念。同仁堂创建于清朝康熙八年，是享誉全国的中药店老字号，总店设在北京。1956年，同仁堂的经理乐松生登上天安门城楼，代表北京工商界向毛泽东主席献上北京全行业实行公私合营的大喜报，毛泽东十分高兴。在中南海接见乐松生时，毛泽东询问了乐松生的生活、工作情况和同仁堂的近况，勉励同仁堂为国家医药事业多做贡献。这不仅给了乐松生与同仁堂以极大的荣誉感，也给了北京老字号以极大鼓舞。

　　毛泽东深受中国文化的熏陶，酷爱文史，深深理解老字号传统技艺的文化价值。毛泽东十分喜爱聚元号杨文通所制传统弓箭古朴健朗的文化气质，将它作为私人物品收藏。对北京老字号中的文化工艺产品，他也十分熟悉，鼓励将百年老字号的文化产品作为中国特色产品出口。1956年3月4日，毛泽东在《加快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中指出：“手工业的各行各业都是做好事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还有工艺美术品，什么景泰蓝、什么‘葡萄常五处女’的葡萄。还有烤鸭子可以技术出口”，并指出：“我们民族好的东西，搞掉了的，一定都要来一个恢复，而且要搞得更好一些。”毛泽东用以举例的景泰蓝和葡萄常都是北京老字号工艺美术品中绝活。景泰蓝又被称为“铜胎掐丝珐琅”，是北京著名的传统手工艺品，拥有“老天利”诸多家百年老字号，曾参加1904年芝加哥世界博览会。葡萄常则是北京城以制作工艺品玻璃葡萄而家喻户晓的手工艺老字号。得到慈禧的御赐牌匾，获得过巴拿马国际博览会的金奖。毛泽东所说的“葡萄常五处女”就是第三代“葡萄常”为了绝技不外传，常家姑侄五位妇女矢志不嫁。工艺美术品是北京老字号的特色之一，也是出口的大宗。

　　老字号的文化是多元的，老北京的字号都有一番来历，牌匾字号是老字号文化价值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弓箭老字号聚元号的匾额就是乾隆皇帝御笔所题，由乾隆的藏头诗“聚宝财丰今荣盛，元恒力贞世业兴。弓孙张故说皇帝，箭贵千里利尤姬”而来。1956年12月7日，毛泽东建议“全国有名的招牌要拍下照片来，有许多招牌的字是写得好的，不留下来后代就不知道了……王麻子、东来顺、全聚德要永远保存下去”。

　　老字号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瑰宝，也是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标志。毛泽东对北京老字号的关心，体现了一代伟人对传统精神的延承。当前，我们面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任务，发掘好北京老字号的品牌文化，持之以恒地传承品质缔造经典，是一件十分有价值和有意义的工作。